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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呵!很好!”頭頂上傳來一聲冷笑,謝允膽戰(zhàn)心驚的跪在原地,這聲冷笑似乎預(yù)示著一場暴風雨的到來。
怎么會這樣?這明明是嬤嬤傳給他的保命的經(jīng)驗,為什么現(xiàn)在好像不奏效了呢?他為什么看起來,好像十分的生氣?
謝允只聽吧唧一聲,只見那個漂亮的船燈被摔在了自己面前,謝允凝神看去,真好看啊,是王爺買來送給王妃的么?他記得小時候只能在街上看別人打著這樣漂亮的燈籠,可是他唯一打過的是一個圓圓的小圓燈籠,還是他自己做的,燈火點上過不了一會兒,就滅了。
(資料圖片僅供參考)
像是所有美好的事情,轉(zhuǎn)瞬即逝。
“王爺……”謝允硬著頭皮小聲說道:“阿允伺候您喝茶。”
一邊說著,想要站起來去端茶,卻不料墨染不輕不重的踢了他的膝蓋一下:“跪著去?!?/p>
謝允似乎并沒有表現(xiàn)出來一絲驚訝,膝行端了茶水,仰著頭把茶水奉上去,墨染接過茶來喝了一口,低頭瞥到謝允一臉無辜的樣子,心中無名的火無處發(fā)放,將茶杯壓入謝允的嘴唇灌了進去,一邊道:“你就這么喜歡伺候人是么?枉我抬舉你了!真是天生下賤的東西?!?/p>
謝允被嗆的一陣咳嗽,說不出話來。墨染沿著他的下巴,用力向下掐住謝允的脖子,好似再稍稍一用力,謝允就會被掐死一般。?
謝允的眼眶里蓄滿了淚水。
他抬眼看著墨染,并不知道自己的樣子是多么讓墨染呼吸一滯,墨染無法控制自己對眼前這人的身體誠實的反應(yīng),這更是讓墨染心中多了幾分難以排解的憤怒。此時的墨染尚不能理解自己的情感,他只是在他的慣性思維里,認為屬于自己的一個小小男寵,除了他的身子,還有他的心,他的靈魂,他的悲傷與快樂,都應(yīng)該是完完全全的屬于自己的。
因為謝允的一句不愛,無異于對于他權(quán)威的公然挑戰(zhàn)。
墨染將謝允撈起來,硬生生的壓在了桌子上,謝允認命的乖乖分開腿,卻不料被墨染羞辱性的狠狠扇了一巴掌:“這么急著被曹么?”
謝允吃痛,卻咬著嘴唇不敢吭聲,只是露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望著墨染。?
墨染最是受不了他這樣的眼神。
墨染怒道:“啞巴了么?不會說話了?”
謝允立即會意,立即哀求道:“王爺,王爺,球王爺寵幸……”
墨染冷笑,一手揉著,小徑通幽處盡是一片雨水淋漓。
墨染手下用力,嘲諷道:“就會這一句么?不會說別的? 你在教坊司不是學(xué)了很多伺候男人的功夫么?現(xiàn)在不用,是要留著伺候誰去?”
謝允知道墨染今日是篤定了心思玩弄他,于是紅著臉說了好些下流話,這些話從前嬤嬤教他說過,怎么說,用什么語氣,用什么動作,謝允因為做的不好為此狠狠地挨過打被餓著肚子關(guān)進了柴房,人有時候真的是脆弱的動物,餓了幾頓,什么尊嚴都沒有了。
可是此時,謝允說起來那些話的時候,還是面紅耳赤,結(jié)結(jié)巴巴間早就忘了嬤嬤教的動作,只是清水出芙蓉,天然來雕飾,他這般赤誠純潔的樣子才更是惹火。?
墨染恨不得,現(xiàn)在就生吞活剝了他。?
卻看著謝允一臉潮紅的樣子,突然停下手來。
謝允一臉驚訝,只覺得身體空蕩蕩的,心也是。
墨染將他的衣服胡亂的在身上一遮,冷冷道:“發(fā)什么呆,漏這么多想讓多少人看?”
謝允一聽,立即嚇得慌手慌腳的把衣服穿戴好。?
待他穿好了衣服,墨染叫來一個管事的道:“柴房里什么活兒最累?”
那管事的老老實實如數(shù)家珍:“收拾泔水,劈柴搬貨,打掃茅廁……?”
墨染打斷:“把他帶過去,好好體驗一下?!?/p>
那管事的一聽“好好體驗”,仔仔細細的揣摩了一番宸王的用意,連連應(yīng)承下來,對謝允幾分客客氣氣的帶了下去。?
謝允一路跟著管事大人去了下人呆的地方,方才發(fā)生的事情,他也明白了墨染已經(jīng)不要他了,但是看到他被分配的地方,他心里幾乎是長舒了一口氣,只要不被丟進軍營那樣的地方,他就覺得很幸運了。
下人院里什么樣的人都有,自然不乏踩高捧低的人,對于一個新來的謝允,還是王爺不要了的男寵,有些人會故意來欺負他,用的法子雖然幼稚,卻很折磨人。
謝允只是乖乖的聽著管事大人的安排,老老實實的砍柴,打掃,幾天下來,管事大人見他做事認真又勤快,也不禁有些心疼這個孩子。可是管事大人自己權(quán)力有限,也擋不住別人欺負謝允,他在的時候還好,他若不是不在,謝允常常飯菜被扔進泔水桶里去,要么就是睡著的床被人給澆濕……?
這天天黑以后,謝允在假山后面又聽到幾個人密謀要捉弄他,說要趁著他睡著了把他的衣服脫干凈了都丟掉,讓他第二天好好出丑。出主意的這個小廝一直垂涎謝允的美貌,與其說是捉弄他,不如說是心里存著別的念頭,可是這樣美好的人放進下人府里,宛如將一只純白小綿羊放進了狼窩,誰不眼紅呢?若不是墨染暗地里派人盯著, 恐怕早就有膽大之人真的作死。
謝允此刻聽了他們密謀,嚇得晚上不敢回房里睡。
他躡手躡腳的躲進假山里面的山洞里,卻不料借著月色,他一眼看到山洞的陰影里半躺著一個人。
謝允好奇的湊近,只見是一張鋒利英俊的眉眼,謝允正好奇間,那人突然睜開了眼睛,眼睛里透出一道警惕的光,謝允嚇了一跳,差點兒喊出來,那人卻一下子捂住了他的嘴巴。
謝允老老實實地沒有動,用手比劃著自己不會傷害他,那人道:“我松開你的嘴巴,你不要喊,否則我就殺了你,你知道么?知道就眨眨眼睛。?”
謝允乖乖的眨了眨眼睛,一雙漂亮的桃花眼,眨眼宛如放電。
唐三心里罵道:“讓你眨眼,又沒讓你勾引我!”
唐三松開了手,謝允大口大口的喘氣,突然臉上露出恐懼的神情,伸手朝懷里掏去。?
“你做什么?”唐三以為他要拿武器,立即按住了謝允的手。?
謝允慢慢的把一個香囊包拿出來,道:“你流血了,我這里有止血的草藥!”
這個草藥是前幾日管事大人給他的,說是看到他手上受傷了,其實手上的傷算什么,他胳膊上被木條劃開的口子才夸張呢,不過他不疑有他的接受了管事大人的好意,并沒有考慮管事大人為何會如此好心的給他草藥。
謝允一邊說著,一邊拆開香囊,將草藥覆在唐山的胸口:“這個草藥很管用的,不過你流血太多了?!?/p>
謝允想了想,把手里的香囊放在了唐三的手上。?
唐三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人竟然如此善良,一時驚訝的不能說話。
謝允挨著他坐了下來,沒話找話道:“你受傷了,你也是,王爺?shù)哪袑櫭???/p>
他看著眼前這人長得這么漂亮,又從未見過他,以為是宸王的男寵被拋棄了逃到了這里。
那男子似乎有些驚訝,卻反問道:你是?
謝允低頭沒有回答,只是說道:“你是不是想要逃走?下半夜的時候我知道輪值的時間,到時候我?guī)闾映鋈ァ!?/p>
唐三仍舊懷疑:“你為什么要幫我?”
謝允許久沒有說話,唐三以為他睡著了,卻聽到謝允說道:“因為我知道做一個男寵的苦楚,可是我走不了,要是你能走,你就走吧?!?/p>
借著模糊的月光,眼前的人比月色還要清冷,比夜色還要脆弱,唐三與眼前這人才見面不過一個時辰,可是此時,他確定似乎自己一生都無法忽略掉眼前的人了。?
唐三道:“我叫唐三,我從小沒有親人,你,你這么好,不如和我……”
謝允不知道為何,他對唐三也有一種莫名的親近,他覺得眼前的人比外面那些人要安全的多,要溫暖的多,幾乎是脫口而出:“三哥,你叫我阿允吧?!?/p>
“阿允……”唐三伸出手來,試圖去撫摸謝允的臉頰,卻看著他璀璨如星辰的眼睛還是停住了。
罷了,終究會有機會的。作為一個刺客,最知道該如何等待。
兩人擠在假山里一直待到后半夜,謝允拉著唐三從山洞里爬出來,帶著他到了一處偏僻的墻角,唐三猶豫了一秒,還是問了一遍:你不走么?
謝允驚愕,他抬頭看著唐三,唐三身后是一棵烏青的松樹,月亮像是掛在了樹枝上一般,可是他知道,那月亮明明很遠很遠,很遠很遠。謝允道:我不走。?
唐三問道:為何?你喜歡他??
謝允道:不是,我不能走……你快走吧,再不走就來不及了。
唐三道:好的,我會回來找你的,等我?guī)阕吆妹矗?/p>
好……?
唐三翻身躍了過去,樹枝上的一群山雀似乎被驚擾到了,紛紛振翅而非,仿佛是飛向月亮宮中,謝允仰頭望著,明月別枝驚鵲,他心頭的那只小鵲似乎也微微的震動了一下翅膀。
可是他呀,卻沒有一雙通往月亮宮的翅膀。
謝允心中的振翅是對自由,掌握自己人生的微弱向往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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